【creepypasta翻译练习】《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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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面孔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我和爱妻面前，日复一日。他们像幽灵一般在橱窗外徘徊，面色苍白，骨瘦如柴。他们说话的声音含糊不清，让人心里发慌。他们高举写着标语的牌子，而标语的内容总是大同小异——“以工作换食物”、“给点吃的吧！”、还有“施舍几个铜板吧！”我们家的小餐馆在这一带还算体面，因此我和太太难免要对这些无家可归的乞儿们心存怜悯。

看着他们脏兮兮的面孔，我们知道自己不能免费为他们提供食物；这样对于交钱吃饭的其它客人来说未免不够公平。然而，任凭他们自生自灭当然也是不成的；我们必须设法帮助他们。有那么一次，我看着墙上儿子的照片——他在多年以前入伍参战，却再也没有回来过——忽然灵光乍现，有了主意。

第二天晚上，我们挑了一个生意清淡的时段，把那人放了进来。他说，他的名字叫凯尔。凯尔也是那些可怜人当中的一员。自从他丢掉饭碗，又失去了自家的房屋之后，凯尔已经在街头与市郊徘徊了好些年，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如今经济萧条，要想找到一份足以养活自己的差事也是难如登天。

他点了一块牛胸肉——那是我们餐馆的特色菜。

当太太在厨房里忙碌时，她问我：我们这样做是对呢，还是不对呢？我们所做的事是不是真的能给他们带来救赎？我们谈了很久，到头来达成了共识：凯尔要是知道我们有心送他一程，想必也会对我们心存感激的。

看到从厨房端出来的菜肴，凯尔双眼发光，马上开始狼吞虎咽起来。看到这幅光景，我们不禁要想：这人怕是不知多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他的嘴巴就像机械的齿轮一样，一刻不停地咬着、嚼着、咽着。末了，他笑着向我们表示谢意，而我们则漠然微笑——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保持礼貌。

凯尔就这样昏了过去。后来赶到的警察确认他已经死去。我们把整件事做的密不透风。事后我们发现，原来凯尔早已身患绝症，随时都有可能倒毙街头。对于我们来说，这可谓是难得的好运。

续凯尔之后，又有了第二个人；接下来是第三个、第四个。我们一个接一个地解放着那些饱经苦难的人们，让他们不再为饥饿、流浪与疾病所折磨。

然而，有一位顾客的到来却为我们的大业画上了终止符。时至今日，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依旧在我们的脑海中徘徊，时刻不停。

当我打开店门的时候，那位身穿破衣烂衫、邋遢不堪的顾客告诉我们：他的名字是杰森。他的惨状令人难以直视；但我们却可以帮助他前往一个更好的地方，在天国找到属于自己的新家。上帝在呼唤着他，要将他迎入自己的怀中。我打心眼里做好了帮助他的准备。我们为他烹制了一顿牛排大餐，而他在大快朵颐之余也丝毫没有注意到食物中被下了毒——就像其它顾客们一样。

这顿饭让杰森大为满意。他告诉我们，今晚的饭菜让他想起了儿时母亲的手艺。我们就这样保持着微笑，静静等待，直到他的双眼最后一次合上为止。他终于自由了。

像以往一样，警察很快就赶来了。说来奇怪，明明死了这么多人，他们却从未怀疑过我们——当然，直到我们投案自首为止。

经调查发现，杰森因为几年前的一场事故罹患了失忆症。负责检查尸体的医生发现他的脖子上挂着一块军人的金属名牌。当我听到名牌上的姓名时，我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起初我还觉得困惑万分；但我很快就想明白了。

原来，我们可怜的儿子并没有死在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