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不明原创】《勇者正传》

说明:本文不属于creepypasta,纯属娱乐犯二,还请包容

《勇者正传》
——又名,伟大的勇者是怎样拯救了无数人的性命的

By OCEANGREEN

勇者坐在马车上,看着身后的村庄渐渐远去,心中百感交集,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自己终于踏上了自儿时起便一直期盼着的伟大旅途,难过的是今后恐怕要和村里的乡亲们诀别,难以再次相聚。

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是一个伟大的勇者,注定要干一番大事业。

据说在他出生的那天,牧师看到他胸前的胎记,便大声惊叫起来,将他高高抱起。“勇者诞生啦!预言中的勇者诞生啦!”而教堂中的诸多信众也纷纷拜倒,感谢上天拯救苍生的慈悲。

这是那一带由来已久的传说——在一个满月之夜,将有一位胸前带有十字形胎记的英雄出世,带领人们走向幸福。在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穷乡僻岭,作为唯一消遣的传说故事总能深入人心。

人们举着年幼的勇者沿街游行。他们高唱赞美神明的圣歌,欢声笑语。

到了勇者十岁那年,全村人凑钱为他请来了剑术教练和魔法老师——前者是一位退休的佣兵,而后者则是一个自称当过宫廷魔法师老头儿。虽然没有人能证明这位老人的资历,但大伙儿确实看到了他在集市上表演喷火,还能从帽子里变出白鸽。难道这还不够吗?

勇者的童年是伴着羊皮纸上看不懂的蝌蚪文和沉重的木剑度过的。当其他孩子们在狭窄的街道间追逐玩闹,在树林间一边嬉笑一边品尝香甜的野果之际,他却在吃力地挥舞着比自己还高的木棍、口中一遍又一遍地背诵不知所云的经文与咒语——后者是那位年迈的魔法大师给他布置的作业。不知怎么的、幼小的勇者总觉得老师对同一条咒语的念法每次都有所不同,但那也许是他的记忆力出了差错。

有那么一次,当他一面擦着眼泪,一面伸出磨得鲜血淋漓的小手请妈妈为他上药时,他问了一个问题。

“妈妈,勇者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当时妈妈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俯身将他搂入怀中,亲吻着他的脸颊。
“勇者呀,就是为了惩恶扬善而游历四方的人。他打倒坏人,帮助好人,为了世界上所有人的幸福而战。”

听到这话,他的眼中闪起了期盼的光芒;当然了,年幼的他根本听不懂善恶之类的抽象概念。吸引他的只有四个字:游历四方。

要知道,在那个交通不发达的年代,就算出村去一趟集市也得走上一整天的路程。即便是有钱的贵族爵爷一生也只去过寥寥几座城市,更别提像他这样的穷小子了。

“妈妈,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去旅行呢?”他焦急地问。
“就快啦。但你得先锻炼好本领,才能出去闯世界。对不对?”妈妈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于是从那天开始,勇者不再抱怨,也不再羡慕村里的其他孩子们。他一面挥动木剑,一面憧憬着周游世界,逍遥自在的生活,心中充满了快乐。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他长成了虎背熊腰的小伙子,终于可以如愿离开村落,去创造自己的传说了。

今天早些时候,全村人都聚集在村口为他送行。村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给乡亲们争光!”

他的母亲早已泣不成声,连话都说不周全;他的父亲却只是凝重地对他点了点头,叫他照顾好自己。

“别忘记我和你说过的故事。要做一位像持盾者亨利一样光明磊落的男人。”父亲语重心长,勇者连忙点头。

最闹腾的还要数村里的小孩——他们纷纷绕着勇者跑来跑去,尖叫不止:“勇者出发啦!”“村里的勇者出发啦!”“勇者哥哥,你会去屠龙吗?”……

总而言之,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深深地感动了;他们为自己出生的小村即将成为一段传说的起点而激动不已。原本预定进行到8点的欢送会拖到了9点半,最后还是村长事先从镇上雇来的马车夫宣告了这场盛会的结束:

“老子在这等了快两个钟头了!你他奶奶的到底是上车还是不上车?”

此时此刻,他坐在颠簸的马车上,背着铁匠鲍比大叔为他新铸的钢剑(钢材来自杰克老妈子家用坏了的旧犁),腰包里揣着乡亲们凑来的几十个银币。

马车拐上公道,把勇者熟悉的一切甩在后头。他忽然觉得又寂寞,又无助,连忙伸手握住胸前的小吊坠——那是妈妈送给他的礼物。

“我不能让妈妈失望,不能让大伙儿失望。”勇者一面这样想着,一面憧憬在前方等待自己的种种冒险,很快就找回了勇气。

马车停在了最近的驿站。村长给了车夫1枚银币,照理说可以走得更远;但鉴于租车者并未指明明确的目的地(村长的指示是“带着我们的勇者开始伟大的旅途吧!”),何况又是预先付款,车夫便决定无需白费功夫。

勇者跳下车来,左右张望。他并不熟悉这座城镇,因为小时候父母带他去的是山坡另一边的集市。“这是哪儿呀?”他问。

“这里是一座遥远的城市。”车夫吧嗒吧嗒地抽着烟,话中带刺地说。

勇者严肃地点了点头。是的——所有冒险都是从遥远的异国他乡开始的。他既紧张,又期待,布袍下的身躯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走得太远啦,一枚银币不够。”车夫斜了他一眼。

勇者连忙打开布兜,又递给车夫一枚钱币。车夫笑得嘴角都快要咧到了耳根上。他和气地祝愿年轻的勇者旅途顺利,旗开得胜,然后便转身驱车回家了——他就住在离勇者的村落不远的地方,来回只有一个钟头路程,还能赶得上吃晚饭呢。

现在勇者又是孤身一人了。

这儿与他所设想的异国城市并不一样。首先,没有故事里常见的大理石高塔——到处都是木制的二层小楼,墙面刷着干净的白漆。在勇者出生的村庄里,大家住的都是砖垒就的小屋,屋顶铺着稻草。这里的建筑的确比村上的气派多了,看起来也不会漏雨的样子。然而……

勇者眉头一皱,发现了异样。此时天色刚刚转暗,宽敞的街道上却空无一人。

此前有所耳闻的无数传说立即在他的脑海中闪过。当然了——一座被邪恶力量笼罩的城市。人们畏惧恶势力,不敢出门,只好龟缩在家里,任凭歹徒为非作歹。

想到这里,他不禁热血沸腾。没想到开始旅行的第一天就邂逅了如此激动人心的冒险!这岂不是他作为勇者名扬天下的开端吗?

他认真思考着下一步的动作。当然,父母一直以来向他言传身教的传说故事便是他的行动基准。现在他必须来到镇上的酒馆,因为那是每座城市最为鱼龙混杂的场所,便于打听各类消息。这是历代勇者们最爱用的手段,比如伟大的持盾者亨利就从酒吧里的一个小混混口中打听到了恶龙的下落,然后用两只巨盾挤碎了那头魔兽的脑袋。

勇者这样想着,开始在偌大的镇子里转圈,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画着酒瓶的招牌,推开门走了进去。如他所料,这里只有寥寥几桌人。他靠近了最热闹的一张桌子,这儿坐着一个大胡子男人和几个穿着皮衣的家伙,前者正一手端着酒杯,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

“……然后我就对史蒂夫说,肯定是那些该死的土匪在沼地里安了家。还能是什么回事呢?沼泽里的七彩火光——故弄玄虚!他们无非是把白磷和硫磺洒在地上点了把火而已。我对这些无赖再熟悉不过了!别忘了我可是当过镇治安官的……要不是那次出去打猎的时候叫野狼咬伤了膝盖,哪儿能轮到史蒂夫那黄毛小子……唉……”

“当第二把手也有好处,汤姆老爷子。”一个穿皮衣的人说道,“今后就算出了事儿,上头也不会怪罪你啦。”

“说得太对了!”大胡子“啪”地将双手拍到一起。“不过史蒂夫那小子还是不大自立。这不,他不是又叫我跑去佣兵协会那儿雇人了吗?”

“可不是,可不是……”

勇者凑近了一点儿,想听清对方在说些什么。没想到那大胡子却忽然转过身来,竖起眉毛瞪了他一眼。“小鬼,你在我背后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呢?”

“啊,晚上好,先生。”勇者吓了一跳,老老实实地说,“我是来帮忙的。能告诉我这座城市发生了什么吗?”

大胡子和他的弟兄们交换着眼神,又看了看勇者,露出困惑的表情。“城市?”

“是呀。我是来帮忙的。”勇者诚恳地重复了一遍。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忘了报上名号——“您可以叫我彼得。我是一名勇者。”

他知道对方一定听说过勇者的名号,因为他的父母告诉过他,勇者们都是名扬天下的。

大胡子皱了皱眉头。“勇者?那是什么玩意?”

“不,我是说——”勇者心想对方肯定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他有些局促不安,觉得自己看起来简直像个傻瓜。“我的意思是——我是来帮忙的。”他突然想起刚才在对话中听到的名字——“您是……汤姆先生?”

“啊哈,你是说佣兵么?”大胡子忽然拍了一把脑瓜。“你是佣兵?难怪我觉得你不是镇上的人。”

“我是……”

“你是不是他们派来这儿帮忙的?”

“他们?……我,我的确是来帮忙的……”

“原来如此——真他妈迟,早上交的定金,现在天都黑了。”大胡子大声抱怨起来。他从头到脚打量着勇者。“就一个人?老子花了二十银币,就给我派来一个人?”

“我……”

“算了,用不着解释了。我知道,这和你没关系——都是协会那个死老头的错。”

“这……”可怜的勇者根本听不懂对方在说些什么。到头来,他决定无视这些细节,直奔主题。“总而言之,我要怎样才能帮助你们呢?”

大胡子仰天长叹一声。“真他妈见鬼。好吧,反正合同上写清楚了,任务失败全额退款,对不对?”

“我不太清楚……”

“好好听着。”大胡子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我们怀疑镇东的沼泽里藏着土匪,你得去帮我们探探情况。只有你一个人的话——嗨,我就不指望你能干点什么了。如果发现了匪徒,就搞清楚他们有几个人,藏在哪里,然后回来告诉我。明白了吗?”

勇者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虽然他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事情似乎总算回到了应有的轨道上。“好的,放心交给我吧。”

当他转身离开时,仿佛听见了大胡子在咒骂些什么——“该死的老头子,居然派来一个屁都不懂的乡巴佬”。不过既然他说的肯定不是自己,那也就无须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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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花了很久才找到那片沼地。此时天色已晚,夜雾像轻纱一般借着略带寒意的秋风在枯树间起舞,可脚下的黑色污泥却翻起夹杂着腥臭味的热气,让人很是不快。但勇者知道这是自己的第一次冒险,不容失败;他再次用持盾者亨利屠龙的伟大事迹激励自己,尽量无视着沾满裤腿的污物,继续前进。

终于,正当连他那如钢铁一般坚韧的内心也打起了退堂鼓的时候,前方出现了几簇火光。他一眼就看出那是火把的光线——只不过这光的颜色有些奇怪,有蓝色的、绿色的、还有黄色的。

巫术!他立即想起了制杖者梅林的冒险故事。伟大的制杖者曾经与一个面目可憎的恶巫决斗,而那巫婆的小屋外就点着许多颜色各异的火把。

勇者的心跳骤然加速——他还依稀记得刚才的大胡子告诉他沼泽里的恶徒是一帮土匪;但谁又能保证这些土匪不会巫术呢?再说了,在各类传奇故事里,邪恶的魔法师与匪徒合伙也是很常见的事。

他拔出长剑,用力一挥,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曲线。这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给自己壮壮胆。接下来,他匆匆忙忙地用手在剑身上划了个五角星,口中念道“妈咪妈咪哄”,因为他的魔法老师——就是那位在集市上表演喷火和变鸽子的老人——告诉他这样能够为武器附加神明的祝福,使其无坚不摧。

勇者离目标越来越近了。他仿佛听到了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尖叫声和哀求饶命的声音——难道是有无辜的人儿落入了这帮恶徒的手中?有那么一会儿,他真想飞奔过去,用寒光闪闪的宝剑好好地惩罚这些坏蛋;但持盾者亨利说过:“忍耐是最重要的美德,而冲动则是让灵魂堕落的魔鬼。”于是他拼命压制住沸腾的热血,迈开因激动而微微发抖的双腿(当然,绝不是因为寒冷的湿泥浸透了裤腿什么的),悄悄地向火光摸了过去。

人声渐渐消失了,可火光却没有熄灭。勇者屏住呼吸,步步逼近。

一步,两步,三步……

终于,他挥舞着宝剑,大喝一声——“呔!!”就这样从最后一道灌木间跳了出来,准备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展现在眼前的却是一副令他无法形容的景象。

这是一片隐蔽在重重灌木间的空地,地表比周围的沼泽高出一些,并未受到污泥的沾染。许多颜色各异的火堆在空地边缘围成了一圈,将周围的事物染上了梦幻般的色彩。彩虹般的光影在细密的枯枝间跳跃,活像传说中在森林里游荡的幽灵。一群手持匕首、身披长袍的人七扭八歪地躺倒在地上,满身是血;趴在空地中央的那位被利器削掉了大半个脑袋,可右手却还紧紧地抓着一本黑色的硬装书,封面印着“死灵之书”四个大字。

然而吸引勇者目光的并非这些死者,而是漂浮在空地上方的怪物。

那是一团无法形容的螺旋状物体,像乌云一样覆盖了整片空地。勇者依稀想起儿时在湖中潜泳之际所看到的景象——无数小鱼成群结队地来回巡游,长满银色鳞片的身躯在水中闪闪发亮,交织成一片令人着迷的漩涡。眼前的怪物与当时所见的鱼群也有几分相似,只不过这一回构成漩涡的不是小鱼,而是无数扭动不止的肉须。

宝剑“咣当”一声落在地上。勇者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奇观,连大气也不敢出。他努力回忆着制杖者梅林和持盾者亨利的英雄事迹,想找出与此类似的经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一个可怕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就像无数年龄、性别完全不同的人在同时说话——

“这些人把我召唤到这里,却没有准备合适的祭品。”一根触手从漩涡中伸出,指了指空地上的尸体。“说实话,他们的血难喝极了。”

怪物一面缓缓地旋转,一面飘向勇者的方向。它体表的每一根触手都在一刻不停地伸长、卷曲、挥舞,紫黑相间的条纹状皮肤随着肌肉的扩张与收缩有节奏地蠕动着。从触须间透出的点点黄光时亮时灭,令人想起风中的烛火。

然而那并不是火苗,而是生在触手根部的无数只眼睛。

勇者的双手还在发抖,但他突然想通了。怪物提到了召唤——这就对了。在制杖者梅林的冒险中,曾经提到过从地狱召唤恶魔的邪教徒;既然如此,眼前的东西一定是被召唤出来的恶魔。

他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尸体。据说召唤恶魔的人多半没有什么好下场,就连这一点也与故事完全吻合。

勇者的敌人不止有恶徒,还有怪物。既然持盾者亨利能用两面钢盾击杀恶龙,那么他手中的宝剑势必也能将眼前的恶魔一刀两断。

“亵渎神明之物!”他弯腰捡起宝剑,呼呼呼地挥舞了几下,扯开嗓门高喊道,“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深陷在黑色肉块中的小眼睛眯了起来。“召唤我的学者们都是这个星球上知识渊博的人。他们从大陆各地共聚一堂,却用没有祭品的仪式来戏弄我。”那个可怕的声音继续说下去,“你也是和他们一道的吗?”

“不要把我和你那污秽的门徒混为一谈,撒旦。”勇者觉得提高嗓门有助于让自己保持冷静——至少这样一来,他就不会无法克制自己,转身逃走了。

“报上名来。”

勇者顿时热血沸腾。在那一刻,制杖者梅林和持盾者亨利仿佛都站在他的背后。他双眼炯炯发光,高举宝剑说道:“我是预言中的勇者,代表世间正义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台词,但既然其它故事里的勇者们都说过同样的话,那么自己说出来肯定也不会有错。

“勇者?”怪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困惑。

“没错,我正是被世上善良的人们选中,代表和平与安宁的战士,得到了神圣而伟大的神明保佑,前来将你诛杀。”

令人作呕的小眼睛眯得更细了。“那么你所崇拜的神明又是何人?说!是那只沉睡在拉莱耶的章鱼——克苏鲁吗?”

勇者不知道怪物在胡说些什么,不过听起来倒没有什么差错。他摆出一副坚毅的表情点了点头,把手中的宝剑握得更紧了。

有那么一会儿,悬浮的怪物陷入了沉默。见此情景,勇者终于找回了自信:敌人想必是被自己的气势所震慑,失去了战斗的勇气。

现在正是先下手为强的机会。

“为了正义而战!”一声呼号在空荡荡的沼泽上空回荡。宝剑高高举起,双腿弯曲,准备向前猛扑过去——

啪唧。

勇者的视角不断地变化着:天空、大地,一切都在没完没了地地回旋、转动、活像一个巨大的万花筒。他拼命挣扎,想要找回平衡,可四肢却纹丝不动——

四肢?……

他在失去意识以前看到的最后一样东西,正是自己被触手拍得稀烂的身体——而他的脑袋则落在了沼泽的污泥之中,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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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看着眼前被拍成肉泥的人类。困惑地摇了摇位于身体后端的第三个脑袋。

是的——在听完对方自报家门之后,它本以为此人是某位与它敌对的古老生物所派遣的刺客;但从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它低头看看脚边的尸体,仰天长叹一声。

它本来正在气头上,因为召唤者们忘了为它准备祭品。也许它会释放一个诅咒,让自己的眷族涌入这片大地;再不然,降下一场瘟疫或者地震什么的也不错。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与这个喋喋不休的小人打过交道以后,它突然觉得累极了,只想回家休息。

(哈斯塔说的没错。这颗星球上的生物根本就没长脑子,即使长了也和浆糊没有两样。)

首先是连祭祀仪式都记不齐全的魔法师。然后是拿着剑叽里呱啦乱叫,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的野蛮人。如果再在这个世界上待下去的话——

天知道还会有什么奇葩的家伙跑出来摧残它的智商。

怪物摇晃着偌大的身躯,打开一道传送门,决定回到属于自己的次元,再好好睡上几年……不,其实几十年也不错。

——就这样,世界免去了一场可怕的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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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汤姆副治安官见勇者没有回来,便差人去佣兵协会报告情况,可得到的回答却是佣兵们还在路上——他们的马车陷入了泥潭,正动弹不得呢。

人们找到了勇者支离破碎的尸体,旁边还有许多身份不明的男尸;事后查明,他们都是王国境内赫赫有名的魔法师与学者。

没有人知道在那个可怕的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人们窃窃私语,从各种不同的角度猜测。终于,一个听起来颇为合理的故事在游吟诗人间传播开来——

一群强大的黑巫师聚集在沼泽中,准备释放恐怖的诅咒。一位伟大的勇士化妆成佣兵,破坏了他们的仪式,又将恶徒诛杀殆尽,到头来自己也体力不支,倒在了为上帝而战的战场上。人们哀悼这位勇者,每年都会为他举行祭奠仪式。还有人说,将来会有一位与勇者生着同样胎记的孩子出生,带领人们走向幸福。

在一处偏僻小村的教堂里,一个满头大汗的男子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冲了进来。“神父大人!神父大人!”

昏昏欲睡的神父一看到那孩子胸前的胎记,当场瞪大了双眼。

“传说中的勇者降生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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